四個字:一言難盡。這是我看完《摩天樓》(High-Rise)的第一想法,很難說這部好或不好,只能說導演想表達得很多,但畫面凌駕了思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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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摩天樓》改編自作家J·G·巴拉德的作品,巴拉德擅長各種末日型創作,《摩天樓》某方面來說也是末日的縮影。抖森飾演一名年輕有為有學識涵養的心理醫生萊恩,基於某種不可考的原因(貌似是喪妹之痛,但電影中看不出來他很悲痛)他搬進了一棟生活機能健全的先進大樓,這棟大樓共有40層,萊恩搬進了25層,沒多久他就認識了長著性感鬢角的亂源王爾德(透明櫃之王撸哥,也就是路克·伊凡斯飾演)以及住在26樓的性感單親媽媽夏洛蒂(跟裘花分分合合許多次的席安娜·米勒飾演,這大概是他截至目前為止最大的演藝成就)。

 

萊恩發現住戶雖然會離開大樓工作,但大樓生活機能良好,住戶幾乎與世隔絕在樓裡自成一個生態,逐漸產生默許/共識而變成的規矩,比方高樓層的人通常是各領域的高級長官,他們享受著有陽光的陽台與用電優先權,低樓層的人龍蛇雜處,有像萊恩這種適應力良好的高知識份子,也有像王爾德那種工作有一搭沒一搭的記者,高層跟低層長期互看不爽,爭奪公共空間使用權。

 

萊恩醫生剛搬家的時候,這棟大樓還維持著平衡狀態,高樓層與低樓層的派對時常舉辦,日子也算愜意愉快,直至大樓電力不穩犧牲了低樓層用電權益,加上某日高樓層的人自殺卻沒有第三方介入調查等因素,讓住戶察覺到這棟大樓與外面有本質上的不同,社會上的法律觸及不了這裡(簡單來說私刑也是沒問題的)階級中資源爭奪也越演越烈,萊恩搬進大樓三個月後,這棟大樓因為破壞全然換了新的面貌。

 

先來段養眼預告,以下會談到劇情,不過我覺得這部戲沒什麼劇透問題,問題在於看不看得懂(咳)

 

看這部戲要先跳過「合理性」,要先假設住戶們情感上離不開這棟大樓,即使大樓本身沒上鎖。大樓是資本主義社會的縮影,放大了佔據資源者種種自大之處,資源穩定的時候,被壓迫的住戶(住在較低樓層的人們)還能接受種種不合理對待,但當資源漸漸短缺,而上層階級「理所當然」霸佔多數資源時,衝突越發激烈,甚至摧毀了原本的結構。

 

大樓的創建者羅亞(新阿福傑瑞米·艾朗飾演)是個理想主義者,他希望大樓可以打破階級結構,卻放任太太加深階級落差,他只重視另外四棟大樓的建造大業,完全不管樓內逐漸增高的衝突。以統治者來說的話,羅亞屬於那種想做些好事,卻不懂基層的人想什麼,身邊的人搞鬼一堆他又不想解決,一頭埋在他的春秋大夢中,簡而言之是個昏君。

 

不過鐵叔很帥就是(喂)

 

王爾德就如萊恩醫生所說,大概是整棟樓最「正常」的人,不正常的地方是鬢角,他是造亂者,企圖打破階級結構,他質疑資源分配不均、帶著小孩破壞高層派對、打算錄製紀錄片公開高樓種種亂象,他是高層最頭痛的人,也是最想扼殺的聲音。

 

鬢角真的不太正常(閉嘴)

 

引發大樓暴亂的源頭某方面來說是萊恩,大樓加速衰敗是因為39樓住戶跳樓,劇情從這段開始畫風突變,原本大家還過得好好的沒多久就像災難現場。跳樓者門羅跟萊恩在同個地方工作,在職場上萊恩地位高於門羅,但大樓中門羅高於萊恩,在某場派對中門羅狠狠羞辱了萊恩,這讓萊恩記上了一筆,因緣際會之下門羅做了腦部檢查,這段劇情有些模糊,但我的感覺是(1)門羅沒生病,但萊恩捏造門羅罹患不治之症;或者(2)門羅生病了,但萊恩刻意把他的病表現得很嚴重,反正門羅覺得自己不久於人世,絕望之餘跳下了摩天樓,也因為這一跳使得階級衝突加遽。

 

萊恩醫生屬於謹守自己生活步調的類型,他堅決漠視外面環境,即使健身房被搶到亂七八糟所剩無幾,他還是固定去做運動、洗澡、吃飯、睡覺,彷彿周圍環境與他無關。萊恩很清楚自己的定位,置身事外、不淌渾水,適應力極強,見證了高層衰敗、見證了底層瘋狂,趁亂搞了一堆妹子,笑到了最後。仔細想想萊恩是個很恐怖的人,他缺乏改變的熱情(又或者他樂於看外界鬥到你死我活),反而坐享最後的勝利,雖然大樓環境變得醜陋不堪,但他獲得了權力,鷸蚌相爭漁翁得利。這社會也是這樣,抗爭者賣命,被抗爭者倒台,生活在這的人被無辜牽連,但也有人趁著這波混亂站上了台,沒有為什麼,時機剛好而已。

 

大樓失序後,高樓層住戶的自大持續膨脹,比方資源匱乏的狀況下,他們不是試圖解決問題,而是想辦一場更華麗的派對找回自己的主權地位;面對不穩定因子王爾德,他們要求萊恩醫生切除王爾德的腦葉,在萊恩拒絕後又想把他推下高樓當作不聽命令的懲罰;他們甚至想分化底層住民,使底層內鬥耗損,方便他們接管並將底層改造成種種娛樂設施,這些自大最終造成自我毀滅。

 

能活下去的只有在混亂中持續生活的人們,除了萊恩,還有一票人在混亂大樓中找回生活步調,他們到游泳池洗衣、開始打掃亂成一團的房子。王爾德的太太海倫也在這混亂環境中生產(btw海倫最後和萊恩搞上了,也是場沒前因後果的性愛)新的生命、新的契機,大樓一向是男人為尊的結構,在各種胡搞瞎搞後,先找回生活節奏的女人們搶到了權力重組先機,順應時代生存下來的萊恩後宮佳麗三千人,堪稱人生贏家。

萊恩醫生連大肚子的孕婦(也就是王爾德太太海倫)都不放過,真是移動種馬。雖然這部戲的性愛場景多,但每個都很奇怪,一開始萊恩被夏洛蒂吸引還在常理之中,跟海倫究竟啥時對眼就看不太出來了,高層派對剛開始玩高雅cosplay(法國宮廷主題)在大樓秩序崩解後改成各種雜交,總之這部各種裸男裸女,抖森只有露開頭那一小段,之後包得可緊,嘖!

 

大樓是整個社會的縮影,同樣類型的大樓還有四棟,萊恩很確信其他大樓也會面臨同樣問題,每個社會都會因為團體生活互相牽制、因為資源不均產生動盪。導演用「混亂」給觀眾一種不適感,但也因為太過混亂讓觀眾到後期充滿了WTF,《摩天樓》很像是用片段拼湊起來的故事,畫面很美、片段很有趣,但少了連貫感,不到完全看不懂的程度,只是會看得卡卡的,而且導演一直反覆讓人摸不清頭腦的敘事,後期失去了新鮮感,說實在最後會看到有點膩,所以我很難說這部好或不好,只能說導演想表達得很多,但畫面凌駕了思想。總結大概是這樣,還有,抖森露得不夠多,不過導演讓抖森穿緊身Suit從事各種打壁球、打架、漆油漆、做愛等運動還是非常養眼,以上。

 

《摩天樓》海報設計滿有趣,台灣用得是這版:

 

另外還有這兩版:

  

 

角色海報也是用萬華鏡的概念,這好像是導演特色之一,就像吳宇森要出現白鴿、麥可貝要爆炸不斷(咳)

  

  

最後我想說聲:狗狗~NO!!!!!!!!!!看過電影就知道我說什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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